野渡无人舟自横 25

二十五 小事

不过老天没给他们更多的时间琢磨这事儿,相叶假期结束的时候刚好是大晦日前两天,二宫本来觉得也没什么事。谨慎起见还是给横山打了个电话,却得到了休假五天的通知,相叶又惊又喜,笑着说:这下你是想不陪我回家也难了!
二宫想了想,还是跟家里说一声,谎称公司有事没完成,需要加班,这么蹩脚的理由居然没人看出来,后来才知道姐姐那边又开始闹离婚,妈妈巴不得他不回来添乱,不过也是后话了。

坐上电车相叶一反常态,紧紧抱着自己缩成一团,二宫探过身去想看看他是不是发烧,相叶却一巴掌拍掉二宫试探的手掌,强笑着说:KAZU表担心,我没事。。。没事。。说着低着头,受凉似的哆嗦。
二宫抿了抿嘴,心想你笑得比哭还难看,跟我说没事,想诓小爷再回炉几百年吧!轻轻抽出他的手,紧紧握住。相叶自然想挣,无奈二宫的力气比他想象的大得多,再加上自己理亏,只得由着被握在手里,就如同回来的车上,他握着二宫一般。

到了家里,相叶打起精神介绍了自己家成员,说到裕介,妈妈笑着说,已经准备搬出去了,听说是谈了女朋友。二宫也就笑笑,没说什么。
相叶见状试探性的问妈妈晚上二宫住自己那里行不行,美千代一听自然不同意。相叶却说没什么,急急拿起箱子说声妈妈我们上去了!拉着二宫爬上楼梯。
二宫随着相叶冲进房间,还没站稳就看着相叶一把把门撞上,揪着自己的领子抵在门上,恶狠狠的吻了下去。
简直莫名其妙的二宫反应过来就开始奋力挣扎,相叶委屈的一句:KAZU,我憋坏了。完全消解了接下来的一切负面可能。一边小心翼翼的配合,一边趁着换气间小心问道:可是。。。你不觉得太快了么。。。
唔。。。好像是这样啊。相叶望天:要不,吃完晚饭在继续?
然后就在二宫的瀑锤下尖叫:KAZU我错了KAZU表打了KAZU会出事的KAZU求求你KAZU啊————

吃完晚饭洗完澡,相叶特殷勤的搬出两床被子,当着二宫的面打开铺好。笑嘻嘻的说:嘛,我们家地方小,只能下面开餐厅上面住宿。裕介小时候经常乱动,有时候就会蹬被,本来我们睡的是上下铺,可是裕介感冒了几次爸爸就让我们这么睡了。嘛,晚上睡觉的时候就要看看他蹬不蹬被呵呵,现在偶尔还会半夜醒了,都是那时候闹的。
说完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,二宫却突然想起那次,自己半夜起来要抽烟,相叶却在门外的情景。沉了脸色:说这些干什么,还不快点睡。
相叶不以为意,乐呵呵的关了灯钻进被子。

瞪着眼睛,二宫死命盯着天花板,他本就有择席之症,如今被相叶一搅和,原本不多的睡意更是散的一干二净,神思魂游的时候,相叶的声音幽幽传来,像是没有根的浮萍:
KAZU,明天陪我参拜吧。
二宫眨眨眼——尽管他知道相叶看不见,想了半天,嗯了一声。
随即他听到相叶的鼾声,水一般的漫上来。

到了第二天,二宫一睁眼就觉得冷风呼呼的往里灌,下意识的往旁边摸过去,却是冰得吓人。心里一激灵,猛地起身,就看相叶已经坐起来,正盯着被子上的一件和服出神。
二宫张了张嘴,就听相叶说:KAZU,听我说个故事吧。
从前有个孩子,对人很好很好。有一年冬天,他和小朋友聊天,不知怎的就聊到了参拜的事情,这个地方很偏僻,没有什么大的神社。唯一一座还要上山,走很远很远的路。那个朋友跟他说,这个时候参拜一定要穿夏季的浴袍。还说是这里的习俗,于是那个孩子就瞒着家里人,偷偷把衣服找出来。
说到这里相叶抽了抽鼻子,倔强的胡乱抹了抹,接着往下讲:
那天早上,那个孩子穿着浴袍,一步一步的迈上山顶。然后他看见了他的朋友,穿着棉衣戴着帽子脚上的鞋子是昨天刚买的。那个孩子。。。就被他朋友狠狠嘲笑了,结果等那个朋友走了,他在山上的神社呆了一天一夜,到家足足烧了三天。
二宫盯着相叶湿漉漉的眼睛,直直的望进心底,相叶被二宫看的不好意思,低着头轻轻问:呐,KAZU,我会不会很傻。

二宫和也就因为这句话,看了相叶很久。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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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 2016.02.2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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